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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读得起书的人不多，能一直读书的人就更少，她是从穷苦日子里过来的，最是清楚这点，何止是不多，如果是男孩还好些，像她这样的女孩，别说有钱供她们上学，就连吃上一顿饱饭都很难，读书？那是一种奢望。

    赵芳儿看出她的失落，心知她是因此想到了自己身上，拍了拍她的肩膀，“如果给你两个选择，一个是上小学，另外一个则是来我们学校学习一门手艺，你会怎么选？”

    江小月想也不想，“当然是选择学一门手艺！”

    赵芳儿眼里闪过笑意，“为什么会这么选？”

    江小月抿唇，“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，哪怕上完小学也改变不了什么，人都要饿死了，学历又能有什么用，但要是有一门手艺就不一样，总归能找到活做，有钱进项，就不会饿死，做的好的，还能过上好日子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，又接着道：“反正如果当初我没有遇上您，现在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筹齐学费，来咱们学校报名。”

    赵芳儿笑意隐去，叹息一声，“没有穷过的人，是不会明白饿肚子的感觉有多难受的。”

    清浅一笑，“外界怎么评价我们，并不重要，愿意来我们学校的，本身就明白什么才是对他们最好的选择。”

    她的想法从来就是坚定本心，她也相信晨琢的建立，会给布料厂带来莫大的好处，同时也能力所能及的，给迷茫中的人们，带来一丝曙光，是个双赢的结果，事实胜于雄辩，她更喜欢用事实来打脸。

    1979年十月十六号，晨琢第一届学生开始入学，十六号至十七号这两天，用来报名和缴纳学费，一群群或十几岁，或二三十岁的人，纷纷朝晨琢涌来，给这片荒凉的地方，带来鲜活热闹的人气。

    一切忙而不乱，十八号截止缴费，实际入学人数达到五百七十六人，一共分成十四个班，第一批学生侧重教授缝纫技术，先试学半个月，若真没有这方面的天分，可以学习其他技术，总的来说，是往好的方面发展。

    他们虽然缴了六块钱的学费，但学校是包吃的，这一点让学生可以安心学习，还有些家里特别困难的，还能把饭菜打回去吃，这其实也算学校对学生的补贴，赵芳儿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赚取那一点点学费，这个消息是学生入学之后他们才知道，等传出去之后，好多放弃机会的人后悔不迭，六块钱就能好吃好喝上三个月，这笔买卖怎么算怎么划算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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